2021年10月29日,日本电影《入殓师》修复版4K在中国上映,这部电影让我们清楚地认识了一个特殊职业“入殓师”。电影中有句经典语录:“死亡就是一扇门,它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,而是穿过它进入另一阶段。”
中国,有“故人沐浴”第一人称的,就是吴津娜,在她眼里,死亡并不代表着阴冷和悲凉。入殓师能给予的全部都是温暖与关爱,她十几年的职业生涯里,充满着太多传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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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得注意的是,吴津娜从来不用手触摸死者的遗体。其实这跟恐惧无关,就算再亲的人也不能避免。
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?吴津娜又有着怎么样的人生呢?
故人沐浴第一人吴津娜85年出生的吴津娜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,从小就很喜欢体育,6岁生日的时候就许愿将来当一名体育教练,为此进入小学开始她就积极地参加了很多体育项目,还拿过不少奖项,家里人对于女儿很是支持,遗憾的是这个梦想在12岁那年就破裂了。
小学毕业的时候,因为自己的姨妈答应回家庆祝,这让吴津娜很是高兴,可到了晚上左等右等却传出了噩耗:姨妈在路上发生了严重的车祸。场面过于惨烈,身体的部位大部分都已经变形,要不是有证件基本辨认不出来了。
那个年代,对于殡葬行业都不太看重,仪容整理师也就是所谓的入殓师职业空缺严重,所以根本没有人能完善死者的身后事,姨妈入葬的时候母亲担心女儿接受不了这个场景,会对以后造成阴影,就没有让她参加。但吴津娜的内心却满满遗憾,没能见姨妈最后一面,始终是她不愿提及的伤痛。
从那以后吴津娜就像变了一个人,特别喜欢看一些殡葬电视,死者整理,火化焚烧。母亲害怕女儿是不是有什么癔症,可一切正的吴津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。
中考结束后,她毅然决然地报了民政学校开设的殡葬专业,得知这个消息的家里人目瞪口呆。爷爷跳出来第一个反对,放着好好的高中不上,去念死人专业,这搁谁也受不了。父母看着一向乖巧的女儿说不出话来,一场家庭批斗大会就这么开始了。
双方僵持不下,吴津娜是铁了心地要去学,在她眼里父母和爷爷是阻碍自己的绊脚石,最终奶奶发了话,尊重她的决定,希望孙女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。母亲反对的话刚到嘴边就被父亲拦了下来,全家人只能在不情不愿地状态下散了伙。
进入学校后,吴津娜非常高兴,她用心地学习着每一节课的知识,临近毕业,被分配到一家殡仪馆实习。上班第一天就来了个因车祸死亡的男人,那是吴津娜第一次接触尸体,她戴好手套根据所学的知识,认真地整理,这场入殓化妆她足足花了5个小时。最后的结果,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,那天成了她最高兴的日子。
回家后她把心中的喜悦分享给父母听,可母亲一把拽过她进了浴室不停地用肥皂水清洗她的双手。此时的吴津娜有些失落,在自己眼里幸福的事,在别人只是晦气。她不怪父母,自从走上这条路就注定要有这结果。
对于朋友的婚礼她从来不参加,跟别人打招呼也基本不会握手,她从不埋怨,只想认认真真地地做自己。
19岁那年,吴津娜以优异的成绩毕业,本以为会走上工作岗位。但学校的老师找到了她,告诉她现在有个机会,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参加:因为学校跟日本有业务往来,他们想招收一些中国的入殓师赴日本学习,吴津娜满脸兴奋,在国外这职业可是高端技术,但国内并没有发展起来,主要是对于死人存在了敬畏。
回到家吴津娜把想法跟父母说了出来,母亲见女儿如此魔怔,也不好说什么。根本不发表意见,父亲摆了摆手希望她好自为之。
吴津娜太明白父母的态度,每次走街串巷他们从来不带自己,去往那个亲戚家,只要吴津娜一走,沙发罩、饮水杯统统处理掉,甚至她使用过的物品还要“火葬”。除了奶奶谁都不愿意看到她,不仅仅是晦气更多的是害怕,怕沾染上霉运。
远渡重洋,生活在异国他乡,吴津娜从来没有后悔过,她只想好好学习技术回国发展,这一走就是九年。在日本的国度里,她真真正正接触的都是尸体,日本的入殓师会给你两个方向,一个是故人沐浴,一个是入殓化妆师。
吴津娜想都没想就选择了故人沐浴,意思就是“为逝去的人洗澡、整理”这对于入殓师来说是极大考验。
这个方向,不仅耗费时间,还要有极大的耐心,让她印象最深刻就是在日本接触到的第一个死者。那是一位在家中去世的肝癌患者,这位夫人安详地躺在床上,接到任务后的吴津娜急忙赶了过去。
那时死者六岁的儿子已经哭成泪人,对于小孩子在现场,吴津娜只能在清洗的时候暂时让他离开。因为死者腹部有积液,必须将它排出来,才能更好地入殓。
因此她不想让男孩看到母亲不优雅的一面,她曾经经历过12岁的那场“车祸”何尝不明白亲人去世的痛苦。等一切完毕后小男孩走到她的面前深深鞠了一躬,表达着自己对她的感谢,并请求她帮助母亲穿上了生前最爱的碎花裙。
吴津娜曾经表示,这件事她终生难忘,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她理解了入殓师这个行业的特殊意义。
2013年她结束了日本的学习,吴津娜带着高超的技术回国,在国内成立了一家殡葬礼仪公司。在这里她接收了一群真心热爱这个行业的年轻人,带领他们给予死者最后的体面。
决不能用手触摸尸体吴津娜的成功,让她有了中国“故人沐浴”第一人的美称,看着女儿真心热爱这个行业。父母也就不再反对,反而在默默地支持,他们理解女儿的辛酸,看着她每天忙碌的工作,心里很是心疼。但吴津娜把工作当成享受,每当瞻仰着死者安详的脸,她都会深深鞠躬。
但有意思的是在整理遗容的时候,吴津娜从来不会用手指着触碰,基本都会戴上手套。别人也调侃过,是不是在她的内心也迷信。
吴津娜说:“别说我们入殓师不会用手碰,连最亲的人都不能用手碰触死者的遗体”。
众人不解,为何有这样的说法,吴津娜解释道,人在死亡后,虽然身体会僵硬,心脏会停止。但体内的一些细胞仍旧活跃,他们的存活时间非常久,人在死亡2个小时候身体才会凉透。此期间都是细胞在活动,你以为血液不流动了,细胞就不呼吸了吗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
细胞的呼吸能吸收的不仅仅是进入体内的氧气,在停止人体呼吸后,一些有害物质就得不到阻碍,随着氧气一同进入,这样一来整个人体就成了有害物质的宿主。
当死者的家人或者朋友将尸体送来的时候,这个人过世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已经很久了,在不戴手套的情况触碰尸体,只能触发在里面细菌的肆意扩散,造成尸体内部再度感染。一旦形成这样的状况,细菌会随着空气进入活人体内,虽说没有死者严重,但也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,所以千万不能用手触碰。
作为专门服务殡葬行业的人员这是培训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,如果犯了这种低级错误,后果是不敢设想的。除了不用手触碰尸体,对于给尸体洗澡,沐浴师也有自己独特的理解。
对于死者的头发,经过这几年的认真研究,他们尝试了200多种洗发水。可能在不少人眼里不可思议,人都已经过世了,为何还要这么隆重?
吴津娜曾经在采访中讲过一个故事,在日本留学将要回来的时候,她遇到了一位刚刚上初二的剑道女学生。仅仅是中午出门买个盒饭的机会被飞驰而来的两辆卡车撞上,不幸被卷入轮胎里全身都被撕裂,一旁的母亲当场昏死过去,那场面真的惨不忍睹。
孩子的父母找到入殓师希望他们尽最大的努力修复,因为在女儿的葬礼上将有她生前最喜欢的老师同学来平调。可看着残缺不全的女孩谁都不想接受,吴津娜自告奋勇,愿意尽力一试,女孩的母亲跪在她的面前感谢。
虽说也算是安慰父母,但除了那张女儿的照片,她实在看不出这个面目全非的人长什么样,在拼接的时候,身上的骨头都已经一块接着一块地散落为了不让父母听到响声。吴津娜放了女儿生前最喜欢的交响曲,足足花了十个小时,从白天到黑夜,女孩的遗体已经被拼接好洗干净穿上了校服。
当自己的女儿出现在父母面前,女孩的母亲再也忍不住了。也就是因为这个吴津娜才愿意从事这个行业,她觉得自己做的事都是在给死去的人体面。
整理遗容的方法对于尸体的处理,除了头发,全身上下都要好好清洗,整个躯干是主流部位,面部是死者的门面。在葬礼上,那张脸是对所有人最后的解释,再用护肤品牌的时候,吴津娜还会考虑到死者肤质的特点,油皮、干皮、混干皮,都会为他们搭配不同的产品。
身上的沐浴露更是精益求精,甚至连手指甲和脚指甲都会不断打磨,吴津娜说她想把团队打造成中国最好的“殡葬服务行业”。凭借着自己的热爱也不会让其凋零,从入门到上手,能来学习的人要坚持三年,而且每天都需要跟尸体打交道,一天至少要服务15具尸体。
或许听着就不可思议,但这却是事实,在外行人眼里,入殓师或许只是给尸体洗洗澡穿穿衣服,但里面的学问高深莫测,这是不能与它们相提并论的。
2017年的时候吴津娜接受了电视台的邀请,出现在《有请主角》的节目里。
上台的时候主持人都惊呆了,吴津娜已经怀孕6个月了。她表示对于自己怀孕还在从事入殓的工作一点也不紧张,孩子不会受到影响,将来孩子长大了也会尊重她的意愿,不会强迫她干自己不喜欢的事。
她还在节目中介绍,虽然自己在日本学习的技术,其实故人沐浴这项技术是从中国发源过去的,夏商周的时候就有了。如今传承了三千多年,自己很荣幸能将它发扬光大,对于未来要走的路她也提到,会一直扎根在这个行业。只是如今这个行业对于大众来说还是不能接受的。
他的很多同行多次表示,自己受到了很多歧视,没办法参加婚礼,没办法与人握手,有的甚至别人直接将他们作为鬼怪,但吴津娜却对未来的行业前景非常乐观,她认为这是个崇高的职业,也是个温暖的工作,在不久的将来会得到更多人的认可。
工作没有贵贱之分,更没有高低立下,吴津娜能勇敢地从事这个特殊事业,有着足够的勇气和信心,这十几年来,她见过了上百上千具尸体,却从来没有嫌弃过任何一个人,或许有些人生前并未享受过体面,但死后却在吴津娜的手里得到了尊重。
最后希望吴津娜能实现自己的梦想,让自己热爱的事业稳步前行。